5300米的“心动不止”:在云端工地读懂坚守 | 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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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宣传的,别老窝在办公室编故事,得上工地闻闻土腥味儿”张总的话还在耳边回响,第二天一早,我就背起行囊,踏上了去往纳古项目的高海拔“取经”之路。 出发前跟部门同事开玩笑:“那么高的地方,万一一下车就倒下,可就成笑话了。”嘴上笑着,内心却有点忐忑。5000米,我这身子骨能扛住吗?虽然周围的人一直说我精力旺盛、抗造,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虚。最后还是在行囊里塞满了巧克力、葡萄糖,身上揣着速效救心丸,硬着头皮上了车。车里的我一直叨个没完:“小角,你上次上山时有高原反应吗?”“小高,你第一次去时喘得厉害不?” 第二天天刚亮,我在忐忑中饱吃了一碗海拔2100米“高山跑鸡”米线,就跟着车队往山里赶。从海拔2100米的办事处出发,到3100米办公营地处换乘越野车;再往上走到4300米的现场人员住宿营地……一路针阔混交林渐渐稀疏,取而代之的是贴地生长的高山灌丛;终于抵达5000米施工区域,眼前只剩苍茫的高山草甸。海拔每升一截,心就跟着揪紧一分,总怕下一秒就撑不住倒下去。呼吸越来越费劲,连小手指头都泛起发麻的酥痒。“我的老天鹅,还有500米(海拔)才到施工区域……”内心默默念叨。 山路全程都在跟危险“擦肩”。一边有从山上簌簌滚落的碎石,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澜沧江峡谷,脚下的路窄得两辆小车都错不开,一个回头弯转过来,上下竟差着二十米的高差。倒车让路时,车轮边缘几乎贴着崖边,往下看便是万丈深渊,我坐在副驾上更是攥紧了衣角,手心直冒冷汗。 “前几天有块大石突然从崖壁坠下来,不偏不倚砸在车头前,好在人没事”司机师傅轻描淡写地说道。我听得脖颈发凉,望着车窗外蜿蜒的山路,忍不住在心里打鼓:“那些一卡车一卡车的光伏板,到底是怎么在这种路上‘爬’上来的? “师傅,前方过不去了,从村里走”村民高呼一声朝我们走来。哦吼……前方路断了,要从村里绕行,村里的路更窄……对头车、崖边上退,经过无数次循环后终于到了平均5000米的施工区域…… 走在5000米的路上,每挪一步都像拖着两袋水泥,心脏在“咚咚”的狂跳,像要撞破胸膛——这样的地方,光是站着都觉得费力,更别说同事们日复一日地在这里作业了。 看着周围作业的同事:他们的嘴唇乌紫、嘴角干裂,被高原紫外线晒得脱了皮的脸颊;明明是盛夏六月,每个人却都裹着厚厚的衣服,袖口、裤脚沾满了泥土。再想想自己在办公室里吹着风扇、穿着整洁工装,偶尔还能喝上“秋天的第一杯奶茶”……,说不清的愧疚和不安往心口上涌…… 午间在海拔5000米的平台上吃饭,和刚毕业2年的小莫(莫臻阳)闲聊,“如果有选择,还会不会来纳古”。“哪有啥选不选的,只要身子骨扛得住,来了干就完了。”他扒拉一口饭说道,话里没半分含糊。倒让我想起临行前领导打趣的话——我这趟算“打个蘸水”。可就算只是短暂待了半天,下山时头顶也像被重锤闷击似的胀痛。这才真明白了,那些常驻4300的同事,刚来时要熬过三天头痛难眠的适应期,这是多大的煎熬。 “之前在5300米架光伏板的时候,因为海拔太高,作业队伍说什么都不愿意上来,后面是我带着大家一起干起来的”小莫指着远处的光伏阵列,不紧不慢地说道。后来我跟着他往5300米的作业点爬,每走几步就要歇一下、喘一下,掏出手表想看看心率时,却被屏幕上的数字吓到了130次/分——我平常心跳也就62次/分。小莫在一旁看着打趣道:“看来你跟这儿挺投缘啊,这地方是真让你‘心动不止’!” 我站在5300的光伏板前,山风顺着脖子往里灌,望着远方同事们埋头干活的身影,突然懂了那句“来了干就完了”里藏着的坚守——不是不知道这儿艰险,他们只是更想把脚下的路走扎实,把肩上的事办妥当。 这让人心跳加速的地方,不来这儿,你是闻不出那股子土腥味儿,也闻不到人味儿。 | 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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