稻田 | 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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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目部附近有一片稻田,与洱海西岸边大片的具有观光价值的小麦地不同,这里的稻谷则更“秀气”一些,一块一块斑驳地沿着小溪边铺展开来。 从小,我家里便种稻谷,而今年的稻谷在9月份已经完成收获,下一茬种植便要等到明年。想到这里,不由地很羡慕自然气候对桂南农民的偏爱,允许忠厚朴实的玉林人再种一季晚稻。 晚饭过后的闲暇时间,在村子里散步,看着田里细谷秆撑起的一串串稻谷,我忍不住摸了一把,谷芒刺得人手心痒痒的,心也痒痒的。于是摸出手机给家里拨去电话,与父亲聊起家里今年的收成。 “今年嘛,还行,你那边伙食怎么样?听说玉林降温了,要不要给你寄点衣服过去?”比起地里的收获,父亲更关心的是我。言语间,我回想起了小时候,在这个秋风习习的傍晚,我仿佛又与父亲一同坐在了田垄上。 记得那时我总会磨磨蹭蹭地跟着父母,在稻田里割水稻。等割完了水稻,又要忙着脱谷。抓起一把水稻,一只脚踩得脱谷机嗡嗡响,整个身体也跟着脱谷机震动,不多时稻秆与谷粒便尽数分离。待到日落西山,又推着两轮车将大包大包的谷子运回家中。那时候每当看着拉车父亲的背影,总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壮实的人了。 第二天,当阳光蒸干露水,家里人又忙着把谷子铺开在屋顶和晒谷坪上。八个齿的犁耙把谷子拉出规整的沟壑,早晒晚收。这时候我就失去了午休时间,要杵着竹耙守太阳。反复一个多星期,从田里到家里的路,我推着双轮车走了十几回,腰酸腿软换来了几大担子细碎的“黄金”,干透了的稻谷攥在手里,还是痒痒的。 水稻种了又收,收了又种,如此度过了我学生时期的每个秋天。彼时我总会躺在收割完的谷秆垛上,泥土和稻草的味道使人心安,也让人想要逃离。后面上了大学,在外求学的我就再也没有割过稻谷了。如今回想起来,却不由得怀念起曾经收稻谷的日子。 现在家里已逐年减少耕作,剩下的稻谷田也只是为了吃上一口自种的新米。电话那头,父亲轻声感叹。话聊着聊着,总会绕回我的工作。父亲说,他今年最大的收成不是地里的水稻,而是终于迈出家门的我。在他们看来,能让子女远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,便是最大的欣慰。 “一样的,老爸,还是一样的。”和天底下许多朴实的父母一样,父亲总想把我推向更广阔的天地。但长大后的我渐渐明白,离开,不是为了告别土地。每一个平凡的人赖以生存的事业,都是一片“土地”,都需要用汗水和努力收获成果。只是如今我脚下的这一片,比起从前家里的稻田,要更辽阔些。 清晨时分,村里的叔叔伯伯们带着孩子下田,开始收割稻谷。而我也走向自己的那片“稻田”——抽蓄项目的建设一线,在那里播种汗水,也在那里收获金黄。 | 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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